已很久, 很久沒去Philadelphia Chinatown 費城的中國城. 這三年來, 事多又忙. 如去費城, 對中國城也是過門而不入. 終於在今年四月十二 Easter Sunday 復活節週日, 抽空去狠狠地大吃, 大買了大半天. 有關吃吃買買的方面, 我們日後再聊. 現在, 要說說我在中國城遇到的,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那天, 吃完午餐, 走在街上. 看到一家櫥窗內, 有不少很別緻, 獨特的中國飾品, 就推門進去. 只見一位中年女士在看店. 聽到門響, 從她正在看的讀物抬眼, 瞄了我一下, 沒吭聲. (哇! 來美這麼多年, 第一次遇見如此惜言如金的店家!) 店內東西極多, 也無他人, 我就一樣樣地慢慢看. 同時, 也一如往常, 三三兩兩的客人, 隨我之後進店來. (有時, 朋友會笑我, 比那招財進寶貓還管用!) 那女士一樣不吱聲. (該不會是啞巴吧?!) 只是人一多, 她就站直身子, 轉動著頭, 兩眼像探照燈似的巡視店內, 面無表情, 一言不發.
過了大約十分鐘, 後進來的幾堆客人, 都已給她那冷漠的內力擊出門外. 我拿了找到的幾樣寶物, 去結帳.
她仍是板著一張撲克牌臉, 不吱聲.
(妳不開口?! 那我就自唱獨腳戲嘞!)
老闆娘! 妳家東西真多. 開了多久了?
我這店已開了十二年了.
(嘿! 會講話哪!)
噢! 這麼久啊?! 我都沒進來過耶.
是嘛! 我以前只賣又貴又高檔的東西!
…………………………
(是! 是! 是! 咱就是窮嘛!)
現在嘛, 都賣些便宜貨.
…………………………..
(哇! 怎麼著? 下刀不過癮, 還要灑鹽巴?!)
無言啊! 無言! 妳冷面娘子武功高強. 我無力招架, 輸妳輸光光. 拿起東西, 趕緊離去. 再不走人, 只怕要管不住自家的嘴巴了!
後記 : 沒膽敢說, 要替冷面娘子照張相. 只好, 依記憶畫了一張. 半長不短的直髮, 三角眼, 朝下彎的嘴, 雙眉間的三條線, 加個方方臉.
可惜, 我不會把聲音放在網上. 否則, 像我這般愛學舌的耍寶專家, 把冷面娘子的話放上來. 那冰言冷語, 加上那教人心寒的語氣. 可怕!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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